海胆瘟疫正在全球蔓延 神秘纤毛虫成罪魁祸首

黑色尖刺逐渐脱落，暴露出下方脆弱的白色胆壳，仅在两天之内，原本健康的海胆就变为一副无刺的躯壳。它们失去了防御的武器，足部的吸盘也失去吸附力，既无法自保，也无法逃脱，最终难逃被捕食的命运。这种悲惨景象在全球多个海域上演，包括加勒比海、红海、地中海、印度洋及佛罗里达州沿岸，成千上万的海胆群体性死亡。

2022年初，加勒比海珊瑚礁中的石灰海胆突发大规模死亡，其数量之巨引起科研人员警觉。经过基因分析，未发现常规的病毒或细菌病原，这让海洋学家感到困惑。直至转向真核微生物的研究，一种盾状纤毛虫浮出水面，成为首要嫌疑对象。这种单细胞生物，覆盖着细小如毛发的纤毛。

实验中，病海胆体液下，大量纤毛虫显现，而健康海胆样本中则未见此现象。当研究人员将这些纤毛虫暴露给无病原的健康海胆后，短短数日，超过半数海胆的尖刺脱落，迅速死亡，且体内同样检测到大量纤毛虫。对比之下，未受感染的海胆保持正常状态，证明了纤毛虫的致命性。康奈尔大学的伊恩·休森指出，这是首次确认纤毛虫能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海胆死亡事件。

该盾状纤毛虫的具体来源仍是个谜。它或是新近进化出的外来病原，抑或是原有环境中默默无闻的存在，因某些环境变化而变得具有高度致病性。南佛罗里达大学的博士生伊莎贝拉·里奇对此提出假设。

传播途径与为何对海胆造成巨大伤害的原因尚不明朗，目前亦无有效治疗方法。不过，明确病原体身份和传播模式为后续防治提供了方向。一些线索指向人类活动，如船舶、潜水设备或水族馆贸易，可能无意间携带了这种生物。特拉维夫大学的欧米·布伦斯坦认为，甚至水族馆内的研究用海胆也因病原体通过水泵系统传播而染病并死亡。

为了避免疫情失控，布伦斯坦建议隔离海胆，切断与外界海水的直接流通，以期未来能将它们重新引入受影响的自然栖息地，但时间紧迫。

疫情的迅速扩散让专家们忧心忡忡，起初局限的疫情迅速席卷整个区域，新的死亡报告接踵而至，显示全球海域的海胆都可能面临威胁，需要跨地域合作应对。更令人担忧的是，已证实多种海胆均受感染，意味着病原体具有广泛的宿主范围。

公众普遍关注海胆作为食物资源的影响，实际上，海胆的大规模死亡对珊瑚礁生态系统构成了更大威胁。海胆作为“海底园丁”，控制着藻类的生长，一旦缺失，藻类过度繁殖将挤压珊瑚生存空间，加剧气候变化、污染等因素对珊瑚礁的破坏。珊瑚礁的健康直接关系到海洋生物多样性与沿海生态安全。

回溯约四十年前加勒比海的海胆灾难，珊瑚礁因海胆减少和藻类泛滥而受损，至今未完全复原。当前，科学家正与时间赛跑，试图遏制这场海洋中的生态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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